我的内心,我的内心?
回来的路上,秦臻在心里不停地拷问着自己。
其实,只要冷静下来仔细一思索,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他对李梅的感受,
已经很不一般。只是他脑海里有一种叫做“道德”的东西,始终在约束着他,制
止他朝其他的方面想下去而已。
人家都说,没有恋过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秦臻过的,就是那种不完整的
大学生活。
母亲早逝,父亲也在他上大学那年过世。这样的环境让他比一般的同龄人思
想上要成熟,而家庭条件不如人,更是让他在心中有一种深深的自卑。大学期间,
同学们花前月下的时候,他却过着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
要说一个正常人,对这方面没有需求,那是不可能的。相反,孤独的生活让
他更加渴望能够去深爱和被爱。可他也知道,在现代都市那样现实的世界里,他
是绝然没有那个条件去享受爱情的。
满脑子复杂的思绪里,李梅的样子渐渐清晰起来。
不得不承认,李梅是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虽说,自己最初是是可
怜她,才收留她,跟她一起生活。可相似的生活际遇使得俩人的心更容易靠拢,
不知不觉间,他变了。
他习惯了生活里有李梅的存在,习惯她跟在身边。他把保护她,关心她,当
成了自己的使命。他想要带给她幸福的生活,希望每一天都能看到她的笑脸。甚
至,甚至一想到以后李梅会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心就会莫名地疼痛。
这不就是爱么?
可她还不到15岁——这是让秦臻最有心理压力的地方,如果爱上一个比自己
小了7 岁的丫头,会不会被人家笑话?让人家说自己心理变态?
秦臻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可他们这里存在着早婚现象,就连李永福,都光明正大地想要把自己女儿嫁
给自己。都是因为他们愚昧吗?
存在就是合理!虽然早婚,可大部分人都健康,生活正常。而且,就算是在
大城市里,14岁就恋爱的女生也很多吧?
更何况,自己还经常偷偷地偷看她的美臀。秦臻笑了笑,自嘲着自己的自欺
欺人。自己不是一直把李梅当成普通女性来看待么?
傍晚,太阳的余晖染红了整个天际。
胡思乱想间,秦臻回到了村里。抬头望去,家门口,一个小小的人影正手扶
着门框,朝着路口眺望,就像那待夫归家的小妻子。
快步走到李梅跟前,看着她那被夕阳染红的脸蛋,秦臻伸出了手,帮她捋了
捋那被风吹乱的头发,笑了。
“丫头,咱们恋爱吧!”
………………
…………
……
院子里人头涌动,难得的热闹。
昨天从乡里回来后,秦臻就跟村长去商量关于修建围墙、厕所和国旗台的事
情。因为钱不够,就不砌砖石围墙了,只需要把整个围墙边上的刺荆棘修整一下,
破漏的地方补充一下就行了。
这不,一大早,村长就帮秦臻给集合起了一大堆人,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秦臻本想也去参与一把,可这活儿别说,还真把秦臻给难住了。他最终只混得个
打下手,搞运输的活计做做。
忙了会,秦臻停下来抹了把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由得又好笑起来。
当他跟李梅说了咱们恋爱以后,原以为李梅会很高兴的,可意外的是,李梅
歪着个脑袋,想了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让他忍俊不仁的话来。
“老师,恋爱是什么?一种菜的名字吗?”
这一问,问得他是张口结舌了半响。饶是他这么脸皮超级厚的家伙,也有些
不好意思了。
本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可被李梅追问得有些无奈,才又鼓起勇气把意思解释
一遍。李梅听清楚后,竟难得地羞涩得躲了起来,就连今天吃早餐的时候,看到
秦臻都脸红不已。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秦臻在有些无奈地在心里苦笑了下。还一直闹着要给
自己做老婆呢,自己这才提了一下让她当女朋友,就害羞得不得了,话说,她知
道当老婆的含意吗?
“老……老师,你喝水。”正想着呢,李梅的声音把秦臻的思路给打断了。
秦臻回头一看,李梅端着水,满脸通红地看着秦臻。才一接触秦臻的眼光,
就害羞得低下了头。
……
这还真是个极端啊,要么就胆子大得让人害怕,一下又害羞得不成样子,这
是哪跟哪啊?秦臻无语地接过被子,喝掉水,把杯子递了回去。
“你先回屋里呆着吧,这太阳蛮毒的,晒得人火辣——”
“呀!”
工地地一角突然出现一声惨呼,打断了秦臻的话语。
顺着声音望去,一堆人围在一起。秦臻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这可千万别
出什么事啊?
“怎么了?怎么了?”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地头,扒开围观的人群,秦臻焦
急地问到。
一个个子矮小的人坐在地上,手上被一块大石头擦掉了一大块皮,正朝外面
冒着鲜血。
“呀,不得了,丫头,去把我昨天买的那个医药箱拿来,算了,你先去烧点
开水,不要太多,尽快烧开就好。”一边说着,秦臻一边伸手去扶地上的人。
恩?手背的触觉是?这是个女人?
定睛一看,果然!虽然皮肤比较黑,头发也短得像个男人,可那五官却确确
实实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
“我说,这事你一个女人家来参合什么呀。”拉起那人,秦臻心中有些恼火。
她刚才是在搬运用来做厕所地基的大石头,一块就有上百斤重。这个女人站
在自己身旁,感觉才比李梅高了没多少。虽然她看起来体格比较强健,可这事女
人做得来么?
“还有你们,这事怎么能让她来插手呢?这不添乱嘛。”看到边上男人们那
不以为意的样子,秦臻心中恼怒更甚,不由得吼到。
“当然,最主要的是你,难道他们叫你做你就——”秦臻转头,看着那女人
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眼睛里已经含满泪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算了算了,让他们先做着吧。你跟我来,我帮你处理下。”秦臻对那女人
说道。
幸好昨天到乡里买了些应急药品,不然这么大个伤口,还真不好处理。说话
间,秦臻又不得不庆幸自己有所准备。
“老师,水烧好了,够吗?”秦臻刚把那个小小的医药箱翻出来,李梅的水
也烧好了。
“够了,拿个盆子,倒上这些水。”秦臻看了一眼,说到。
准备好后,秦臻半蹲在那个女人跟前,看那女人半天没反映,不由地伸出手。
“恩?”
“手,拿来!”
对方扭扭捏捏地,犹豫了好久才把手递了过来。
耽误了这么久,手上已经满是鲜血,看得秦臻都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头。
“忍着点。”秦臻轻声交代了一句,把打湿的毛巾在自己手上颠了颠,直到
温度差不多了,才轻轻地插去她手上的血迹和污物。
秦臻环绕着伤口,认真地处理着伤口周围的污物。伤口周围如果处理不好,
那是极度容易感染的。这么大个伤口,感染了的话,那可不是小问题。
“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感觉到对方的手有些颤抖,秦臻动作不由得更轻
了。
伤口周围清理干净,秦臻换上了棉花,醮上了酒精。
“忍着点啊,这是酒精,可能有点疼。不过必须要处理,不然感染了就麻烦
了。”
轻轻地,温柔地用酒精清理着伤口。一边擦,一边轻轻地用嘴吹着。
“忍着点啊,不要紧的,很快就好了。”
包扎好伤口,看到对方竟泪流满面,秦臻不由得有些好笑,习惯性地像安慰
李梅那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了?现在知道哭了?休息下吧,等下给你算全工资。”
说完,秦臻的手猛地僵住,楞了好大一会,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收了
回来。
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发火,只是,抽泣得更加厉害。
………………
…………
……
“丫头,那个矮个子女人是谁啊?”吃完饭,按着全身酸痛的肌肉,秦臻开
口问道。
“谁?”正在收拾碗块的李梅回过头,疑惑地问到。
“弄伤手的那个。”
想起后来,那女人呆坐着,一直无声地流着泪,秦臻就在想,这里面难道有
什么隐情?当时碍于人多,不好问。这不,刚吃完,秦臻就找李梅打听起来了。
“哦,她叫二丫。”提到那个女人,李梅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住在福狗
叔家隔壁,他男人有病,一直躺着,家里就靠她一个女人。”
花了好大一会儿,李梅才把二丫的故事讲完。二丫大名谷慧,今年估计还不
满20,因为个子矮小,天生生得比较黑,就嫁给了本村的李满贵。李满贵身体不
好,近三十了才结婚。可结婚没到两年,就病倒在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而李
满贵家里老人都已过世,这不,整个家庭的重担就靠二丫一个人挑了起来。
唉,又是一个可怜的人哪。秦臻心中有些伤感,看以后,怎么多帮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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