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恩献童贞
【十一】
梁家辉服刑的第四年。
阴历四月十五的晚上,前去伺候媳妇的杨大妈,突然晕倒在半道上。无奈,
杨支书先打电话叫外村念书的梁欣回来,照顾弟弟和母亲,自己跟老伴到医院输
液。
夜里十一点,和衣而睡的梁欣,焦急的呼唤着熟睡的弟弟:「民民,快起,
快起,咱妈不见了……」顿时,姐弟俩先在院里找,外边寻。四处无人,不见踪
影。姐弟们跑去告诉了奶奶。
瞬间,全村人都起来了,村中废墟,场院,大街小巷,全是寻找芝芝的人群。
闹到天亮,一无所获。清晨到中午,村里的大啦叭不停的广播,也没效果。与此
同时,杨支书派到邻村的几个人,到家辉的亲戚与芝芝相好的姐妹家问,都说没
来。无奈,杨支书出钱,先在电视台广告,又差人在周围几十里村子贴寻人启示,
还音信全无。
从此,欣欣急的像热鍋上的蚂蚁,团团转。民民整天喊着要妈,但时间,却
像水一样的流着……
这年五月端午,既是芒种,又是晴天。火辣辣的太阳灸靠着雨后咋晴的大地,
闷热闷热。一股股热浪,呛的人上不来气。可梁家沟割麦的男男女女,你追我赶,
挥汗如雨。
早到地头的人们,纷纷到地头的大楸树下歇息。突然,一个眼尖的中年妇女
惊呼:「快看,快看,下面井里有个人……」顿时,割麦的男男女女都围了上来。
杨支书知道姑娘们兜里全有小镜,很快找来两个,借着上午明亮的阳光,向
下一照,果果不然,井内齐腰深的水里,漂着几绺头发,还有半个脑袋露出水面。
这时,又有一个眼尖的媳妇高喊:「快看,快看,那水上漂的衣服是芝芝的……」
「对,对,肯定是民民妈……」好多人都说。
有事谁还嫌热,大伙立刻回村拿绳子,找滑轮,平时与家辉相好的几个全下
了井,有俩胆大的,先把芝着拴好,吩咐上面,先吊活人,后吊死人。
因时隔数日,芝芝吊上来后,腥臭难闻。头发脱落,二目狞猙,水浸衣烂,
浑身精光。大伙把她放到一块门板上,杨大妈给她盖了一个新床单。
小梁欣扑到母亲身上,连哭带喊:「妈呀,你走了女儿咋活哩!……谁心疼
俺姐弟俩呀!……妈呀……」女子哭着爬着,浑身上下都是土。民民年纪小,只
会抱着盖床单的母亲,哭叫:「妈呀,妈呀!」大伙看着一个不足十五的姐姐和
一个刚刚十一的弟弟,孤孤伶伶,谁不是辛酸落泪,肝肠欲断。
杨大妈扶着门板哭喊:「憨娃,婶子咋也没有想到,我娃就这么走了,苦命
的娃,你这么走,我到了阴曹地府,咋向你公公婆婆交代哩!……当年,人家梁
斌两口子是把娃放到我怀里,夫妻磕头求我照顾家辉的……」
杨支书老泪横流,边拉梁欣边说:「妮,有你爷爷在,我娃一天也受不了屈
……」说着,一个胳膊一个,把梁欣姐弟搂在怀里,回头吩咐老伴:「家耀妈,
别哭了,快回家给你媳妇安排后事吧!」
按照晋南的风俗,凶死的人不能进村,抬回来芝芝后,大伙就在她家门口的
打麦场上,搭了一个席棚,停棺殡葬。没衣服,欣欣妈相好的姊妹,拿裤子的拿
裤子,拿袄的拿袄,没头发,大伙从医院找了一个护士帽给芝芝戴上,没棺材,
乐昌木器厂的老师傅们,锯的锯,刨的抱,三下五除二,一付硬二五的桐木板,
就抬进了灵棚。
没到下午,大伙就把芝芝穿戴停当,放入棺内,杨大妈对扶柩痛哭的梁欣说:
「妮,你妈走了,你爸不在,我娃是一家之主,回去把你妈的衣服新的旧的全拿
来,给你妈塞上,别让你妈到了阴间,寒寒碜碜。让你爷爷奶奶笑话。」
这时,一个好心的大婶端来一盆清水,并拿起泡在水中缠着棉团的高粱杆,
边抽泣边递的对梁欣说:「妮呀,你妈爱干净,给你妈洗洗脸尽尽孝吧!这是你
妈最后一次洗脸了,洗好洗净,别把眼泪滴到你妈身上,让她哭着见闫王爷。」
十五岁的梁欣大人似的点了点头。她踮起脚,俯下身,拿起棉球,小心翼翼
的在母亲脸上擦着,嘴里喃喃的念叨:「别怕,你女儿知道你爱干净,你闺女给
你洗脸哩!」
日头落了山,家辉的亲戚与芝芝的相好,陆续都来了。
要钉棺了,欣欣,民民拉着不放,「妈呀,妈呀,我冤死的妈呀!」姐弟俩
向前哭着喊着,……可这棺不能不钉呀!
夏夜,星光闪烁,异常闷热。偌大的灵棚,孤孤的棺材,昏暗的电灯,嗡嗡
的电扇,还有一双哭抱一团的姐弟。
灵前的供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糕点。正中倚棺的芝芝遗像,依然是那么笑
咪咪的,无拘无束。不管白天黑夜,她都看着前来吊唁的人们。一连几天,凡是
来人瞧着这一对尙未成年的为母守灵的姐弟,不管男女,谁都是难受的「咯吧,
咯吧」掉眼泪。
苦命的芝芝,苦命的孩子,苦命的一对年幼无知的没娘儿女。临埋的那一天
的后半夜快天明了,前来探望的乡亲,都轻手轻脚,生怕惊醒睡梦中的姐弟。你
瞧,她俩甜蜜的笑着,睡着,也许他们正梦见善良的妈妈,跟着慈祥的父亲,从
遥远的地方回来了,亲昵的摸摸闺女,逗逗儿子,呼唤着她们的小名……姐弟俩
沉浸在幸福的漩涡中。
【十二】
七天后,大伙帮忙安葬了芝芝,又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杨支书托县上当县长
的老上级,给家辉服刑的单位,说明了情况,请求探监。那里的监狱长颇为同情,
特许杨支书带孙女到霍县煤矿探监,父女团聚。
得到允许,杨支书携带孙女,一路搭汽车,换火车,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
才到了霍县。那料,下车后,离那还有十几里。一路上山道弯弯,怪石嶙峋。时
高时低,摇摇欲坠。偌大的山沟,爷孙俩匆匆而行,山高人小,望而生畏。等到
爷孙俩找到家辉服刑的煤矿,天已经黑了,山风嗖嗖,漆黑一团。
虽梁欣见父心切,但狱中有规定,会见只能在明早八点以后,并且只能十五
分钟。那热心的刘监狱长,将爷孙安置在自己家中,并叫当管教的妻子,为爷俩
作了一顿可口的面条。
饭后,杨支书向刘监狱长讲述了梁家近三年来发生的悲惨事。刘监狱长大为
感动,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拉着杨支书的手说:「大叔,国法无情啊!」正
在收拾碗筷饭桌的刘妻牛素琴也向杨支书爷俩说了梁家辉服刑的事。
她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说:「刚来这,家辉也消极过一段,话不说,饭不吃,
见谁和谁瞪眼。俺两口绞尽脑汁,设法劝说。最后,还是老刘想了一个谁也没想
到的办法。」
「那天晚上,经有关领导同意,老刘把梁家辉叫到家中,刚进门,他也和所
有的犯人一样,规规矩矩的倚门而立,低头不语。后来,老刘招呼他坐下,说了
几遍,他才怯生生的坐到屋中毛主席像下的门箱柜旁的椅子上。老刘先给他倒了
一杯茶,又给他递了一根烟,气氛缓和了……」
「家辉,你的案卷我看了不止一遍。原来你也是一个好人,心灵手巧,积极
向上。自从王怀仁欺负了你媳妇,你变了。可人家犯的是国法,你应该相信政府,
相信党,应该到法院去告他。让他受到国法制裁。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人家骟了,
仔细想想,吃亏的是谁?」家辉抬起了头。刚说:「刘监狱长,我……」
刘监狱长摆了摆手:「兄弟,你听哥把话说完,你骟了王怀仁,他成了残废,
你坐了监。两败俱伤,谁都受损。再仔细想想,咱都是娘生爹养的肉包骨头人,
你胡来,对你有利,还是对人家有利。我就不信,三四年了,你就不想你那卧病
在床的妻子,还有那对天真烂漫的儿女。」
家辉呷了一口茶说:「哥,你们对我太好了,我也后悔,当时为啥那样傻,
为啥没到法院告他,一报还一报……」
刘监狱长拿起桌上的烟,递给他点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既来之,则
安之。咱只有老老实实的服从改造,将功折罪。是,咱矿的技术改造方案是你搞
的,挖煤机电机是你修的,大伙眼睛是雪亮的,谁也忘不了……但别忘了哥的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好人也有犯错的时候相信政府,相信党,你的减刑报告我报了
不是一次了,可省劳教厅没批。我有啥法?」
刘妻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插话:「家辉,以后,为你朝思暮想的妻子,以及嗷
嗷待哺的儿女。咋作,我看不用嫂子教你了吧!」牛管教言语不多,情真意切,
语重心长,耐人寻味。家辉深深的鞠了一个弓,说:「刘监狱长,牛管教,你们
放心,我梁家辉不是昧良心的人,往后走着瞧……」
听完刘监狱长夫妇的一席话,杨支书拉过站在一旁的孙女,「妮,快跪下给
你大爷大娘磕个头,谢谢他们对你爸的再造之恩。」梁欣立即下跪,刘家夫妇连
忙制止。异口同声的说:「别,别,这是我们应该作的……」
杨支书声泪俱下,字字千金。他抓住老刘的手:「都说雷锋已经死了,那知,
咱公安系统还有你们这么多活雷锋啊!」「刘监狱长不以为然的说:」杨叔,咱
们都是共产党员,无论干啥,绝不能给共产党员上抹黑。「
随后,大伙商量明天见家辉的事。经过斟着,大伙决定;
一 .为了家辉安心改造,谁也不准提芝芝的事。杨支书把梁欣和民民的奖状
让家辉瞧,增强他改造的决心。
二 .见到家辉,谁也不许哭,不能难受,让他看出破绽。
三 .探监后,杨支书到太原一趟,找一下省劳教厅,打听家辉减刑的事,争
取这次减刑成功,让他们一家人早日团聚。
懂事的梁欣,一字一句的听着,也像大人似的频频点头。
【十三】
那晚,是一个谁也不能入睡的非凡之夜。
尽管热心的牛阿姨,把爷孙俩安顿在客厅旁,外出念书的女儿房里。爷孙俩
躺在温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各想心事,辗转难眠。这爷孙俩为了不影响刘家夫
妇休息,早早拉灭灯,小梁欣把头伸进爷爷被窝里,絮絮叨叨,问这问那。
「爷爷,你进过监狱吗?」梁欣天真的问。
杨支书:「以前没解放,和你爷爷坐过国民党的大牢,解放后没去过那地方。」
梁欣:「爷爷,听说监狱里可厉害哩!看监的从不把犯人当人,想打就打,
想骂就骂。稍不听话,抬手就是几鞭子。」
杨支书轻轻一笑:「憨妮子,那是小说,电影,电视里讲的旧社会的事,现
在咱党和政府,教育改造为主,每天只叫犯人干八个小时的活,那里面有食堂,
澡堂。每天下班,休息吃饭后,可以洗澡,可以娱乐。还可以到文化室看电视,
打球,唱歌哩!」
梁欣天真的问:「爷爷,你不骗我吧?」
杨支书:「憨妮子,我外甥就在太原三监狱当队长,你奶奶去过那,她说的
还能有假!」
梁欣仍不放心:「爷爷我还听说,监狱里有电椅子,老虎凳。犯人不招供,
先是捆住用鞭子抽,然后,灌辣椒水,上老虎凳。再不,把你扔到齐腰深的水里,
几天不给吃饭,饿的你皮包骨头,奄奄一息,」
杨支书:「你这妮子又胡说哩!咱共产党的政策,是劳动改造,重新做人。
这里面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逢年过节,有鱼有肉,还给犯人改善生活哩!你没
听说,柴村的小李子,因打架判了三年刑,进去前啥都不会,回来成了咱一带盖
房子的把式。」
梁欣:「爷爷,三年多了,我爸胖了,还是廋了……」
杨支书不耐烦的把梁欣的头往外一推,哄着说:「欣,别胡思乱想了,明天
见了你爸,啥都清楚了……」
梁欣虽不说话了,但怎么也睡不着。瞪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镜,看着窗帘
细缝的微弱月光,眼睁睁等天亮。可能老支书太累了,不大一会,屋内就响起了
老人入睡的喘息声。
……霍县煤矿的劳教会见室,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单层平房。外贴白条瓷砖,
内粉刷白色涂料。但屋中间用粗粗的铁栅拦开,上装厚厚的防弹玻璃。里间墙上,
那几个黑体大字:「努力改造,重新做人」,浑厚笃实,触目惊心。不需说,谁
也晓得这是啥地方。
次日,还没八点,爷孙俩就早早的站在会见室门外,等候会见室开门。
这天,按照惯例,在食堂吃完早饭的梁家辉,先看了看腕上的电子表,换上
下井的工作服,安全帽,雨靴,刚要出门。刘监狱长推门而入,今刘监狱长一反
常态,和蔼的说:「家辉,你杨叔和女儿来看你了,回去换件衣服,马上去!」
杨叔,梁欣,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一个是牵肠挂肚的女儿。梁家辉真不
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念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望着面带微笑的刘监狱长追
问:「真的?」老刘点了点头,并催他快去路上,梁家辉心「砰砰」直跳,四年
来,女子,儿子。妻子。朝思暮想,无时不念。每到夜深人静,他望着监舍的顶
棚,梦见妻子痊愈了,自己回去了,一家人说呀!笑呀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四
年了,他从没往外写过一个字,但在他技术改革的奖状上,用红蓝铅笔写满了一
个个正字,以此记录自己来此的岁月,计算何时能走出这扇铁门。
他刚进会见室,还没开口。爷孙俩几乎同时开口:「爸,家辉。」出乎预料,
梁家辉并没理女儿,而是双膝跪地,泪流满面面对说:「杨叔,谢谢你把我抚养
成人,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妻子,儿女。
杨支书:「起来,起来,别来这一套。照顾你妻儿老小是我应尽的义务。」
他老泪纵横,但还是装出来高兴的样子。家辉站起身走近铁栅,激动的想摸摸女
儿,但厚厚的防弹玻璃挡住了他。「欣欣,你妈好吗?民民好吗?」家辉问。
梁欣先抬头看了看爷爷,然后,装出一个难掩悲痛的微笑,说道:「好,好,
我们都好!——爸,你好吗?梁欣末等他父亲答话接着说:」爸,这是我和民民
今年六一儿童节学校给我俩发的奖状和照片……「她伸出小手从铁栅的小孔洞递
进了照片和奖状。家辉接过看了一会,然后捂在胸口,问:」欣,你妈呢!为啥
不叫她和你一起照张像……「
杨支书怕梁欣回答露了馅,马上接着说:「那是人家学校六一儿童节请镇上
的摄影师拍的,那能有她妈。」
家辉伸出手:「妮你朝前走走,让爸摸摸我娃。」
梁欣:「爸,你也凑过来,让女儿摸摸您!」
隔着玻璃,父女俩你摸我,泪流满面,我摸你抽泣哀鸣。
待梁家父女亲热完了,杨支书才语重心长的说:「我和欣欣昨晚就来了,住
在刘监狱长家。老刘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好好改造吧!错了就错了。可娃记
着,共产党里好人多,坏人少,普天下都是这样!」
家辉含泪点了点头,嘱咐女儿:「欣欣,回去好好听你妈妈的话,听你爷爷
奶奶的话。照顾好你妈,你弟弟,爸不在,我娃就是大人……!」
会见时间说到就到,家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叔你们回去吧!下次
不管想什么办法,叫芝芝也来看看我,我,我,我们是十几年的夫妻……,我想
她呀!」杨支书含泪点了点头。
一提她妈,梁欣再也忍不住了,飞快的跑到门外,头顶窗旁的白瓷砖,捂嘴
抽泣着不敢出声,生怕屋里的父亲听到。
杨支书:「家辉,再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刘监狱长根据你的情况,上省厅给
你打了减刑报告。明天我把欣欣送回去,然后到太原,托人问问情况。——记着,
好好改造,别给你叔脸上抹黑。」
「是,杨叔!」家辉跟着警察一边朝里走,一边回头应道。
「欣欣,你爸走了,快进来!」杨支书慌忙招呼门外的梁欣,可待梁欣进来,
家辉已经走了,「爸,……爸爸……闺女摇着铁栅大声哭喊,可她爸已经听不见
了。
【十四】
霍县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梁欣为走太原的事,与爷爷发生了争执。
杨:「霍县你也来啦!你爸你也见了!我买个票,你先回去,我到太原给咱
办事去!」他和颜悦色的哄孙女。
梁欣摇了摇头:「爷爷,您为俺,俺爸,俺一家苦吃尽了,罪受够了。说啥
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吃苦,去太原。俗话说好出门不如赖在家,爷爷,就是上
刀山,下火海,我也要陪你去!」杨支书说:「你看你这娃,来时我就不愿意跟
你,你奶奶坚持让我跟着你,我惹不起你,跟上就跟上。一路上,你陪爷爷遭了
多少罪,万一你有啥闪失,我咋给你奶奶交待哩!」
梁欣:「爷爷,我的亲爷爷,你把我爸斧抚养成人,又给他成家,在我眼里,
你就是我的亲爷爷。同样在你眼中,我爸和我家耀叔没两样。尤其是这几年,我
家出了事,你和奶奶既要照顾我妈,又要供我和弟弟念书。这家里事,村里事,
累的你老腰酸背疼,我心里是啥滋味?」
杨支书「嘿嘿」一笑:「憨妮子,人生在世,草木一秋,上孝父母,下教儿
女。为国,为党,为朋友,义不容辞,理所当然。何必大惊小怪!」梁欣扑上去,
拽住爷爷的胳膊,苦苦央求:「爷爷,我跟上你,不会给您添麻烦。找人时,你
腿受过伤,你在门口坐着,我先上去看看有没人,免的你白跑。问路时,你等着,
我跑腿。白天办事,我给你跑腿,夜里出门,咱爷俩也是个伴。还有,我初中快
毕业了,写个啥材料,咱也不求人。」。杨支书:「话虽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
可你虚岁才十五,还小哩!」梁欣:「爷爷,我不小了,人家铁梅才比我大两岁,
就能给她爹送密电码,杨三姐和我一样大,就敢上京告状,再说古代花木兰从军,
能比我大几岁。杨支书坚定的说:」我说不过你,这次我去太原是办事,不是逛
省城,你坚决不能去!「
梁欣也使开了性子,说道:「爷爷,你不跟我,我就顺着铁路跑,连路都不
要问,霍县离太原才几百里地,我就不信我跑不到太原。」说完转身就走。杨支
书连忙拉住她,牙一咬,心一横:「娃呀,别胡闹了,你爷爷的心都快碎了……,
行,跟上走。」
同蒲线北上的火车,载着不寻常的爷孙俩,向太原急驰。
车过榆次,天就黑了,杨爷爷吩咐枕桌而睡的孙女:「欣,看着东西,爷爷
给咱买吃的去……」睡意朦胧的梁欣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杨支书顷刻之间
就抱回来一大堆吃的食品。梁欣看着爷爷那回的面包,香肠,矿泉水,方便面。
摇了摇头说:「爷爷,我不饿。」
杨支书看了孙女一眼,亲昵的说:「咱从霍县上车,都好几个钟头了,你不
饿!」梁欣抬起头,瞪着她那双大眼睛说:「爷,你吃吧!我不吃。一会到太原 ,
全凭你办事哩!我饿一会不要紧。」杨支书苦笑了一下,说:「妮,咱有钱,好
几千块哩!人常说,穷家富路。吃吧,吃吧!」梁欣懂事的看了爷爷一眼说道:
「自80年以来,你说办啥事不请客送礼。万一到了太原,咱办事钱不够,咱找
谁借?」
杨支书听了孙女这几句未脱雅气的大人话,眼泪在眶里打转,他拍拍梁欣的
头:「行,爷爷听你的,到了太原,咱吃馒头咸菜,到饭店喝那不要钱的面汤…
…」说着话爷孙俩在火车上你推我让的吃了起来。
【十五】
省城,繁华的街道,高耸的楼房,来往的车辆,行走的人群。周而复至,日
复一日。车到太原,爷孙俩下了车,爷孙俩只顾上车下车,那有心观赏繁华美景。
还好,按照刘监狱长画的线路图,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省劳教厅,负责接
待他们的是信访办的一位退休老头,姓李,与他爷俩是同乡,都是沁县人,不过,
一个是埝底,一个是乐昌,相隔二十里地。他掏出了花镜,先看看县上和镇里的
介绍信,又听爷俩诉说了一番。然后说:「你们不晓得这犯人减刑的事,归黄厅
长管,找他的人,一天就有几十个。可谁都清楚,见他一面难啊!」
梁欣嘴甜,没待杨支书答话,就接了上去:「老李爷爷,您能帮帮俺,你看
俺,老的老,小的小,千乡百里的……」老李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办法倒有,
你们请人把你们的情况写清楚,多打印几份,我想办法送给老黄和那几个付厅长,
让他们都看看!」
杨支书高兴的说:「行,老乡听你的,下午我找人写,明早给你送来。」老
李师傅摇了摇头:「哎呀!黄厅长到北京开会去了,后天才能回来,这么着你大
后天早上把材料拿来我想办法。」
当晚,太原新建路桃源巷的一个小玈室里,梁欣借着40瓦电灯的灯光,拿
出爷爷新买的稿纸,含泪写出了她的家史《哭呼青天》,文章不长,16开的信
纸只有4页,她改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工工整整的抄了出来。第二天清早,,
老支书披衣起床,悄悄地从她胳膊下取出这个材料。
妮子真不亏是乐昌中学文科班的高才生,字迹娟秀,声情并茂,她诉说了爸
爸的过去,讲出了妈妈的不幸。还告诉了刘监狱长谈的爸爸近况。最后,妮子写
道:「我爸犯法服刑,是罪有应得,我不怨党,也不怨政府,只怨爸爸不会用法
律保护自己,,请求有关领导,根据父亲的狱中表现,批准爸爸的减刑报告,如
不批准,请求指出父亲的努力方向和改造办法,我们热烈欢迎。」
……苍天不负有心人,这个材料,经过老李师傅的帮助,几番周折,终于出
现在黄厅长的办公桌上,事情出奇的顺利,年逾四十的黄厅长看了这些材料,马
上答应明天中午下班后,约梁欣爷俩到他家谈谈,厅长不但给他们写了家庭地址,
还画了一张乘车线路图。
爷孙俩高兴的返回住地,屁股还没坐稳,门卫叫杨支书到门房接家中的电话,
原来,民民在上学路上,被拐出来摩托撞了。住进了县医院。打电话叫老杨回去。
杨书记咬了咬牙,只答应了杨奶奶一句:「嗯,知道了。」老人为了明天在黄厅
长家的约会,为了给梁家辉减刑,横了横心,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返回住地。
黄厅长的家,位于太原最繁华的迎泽街上,是离《太原日报》社不远的一座
典雅别致独家小院。靠北是一座砖混二层小楼,前贴瓷砖,侧抹水泥。院内,小
花池,黄绿红白,争芳斗艳。院里铺的水泥砖,花纹清晰,错落有致。爷俩走进
铺着防滑地砖的客厅,家中没人,只有侧房不时传出一阵阵老人的呻吟声。
爷孙俩孤零零的在客厅墙边的落地窗下站着。
客厅和房间,看了几天没收拾了,沙发上,茶几上,灰尘厚厚的一层。地上,
凌乱的烟蒂,撕碎的纸片,比比皆是。
「黄厅长,黄厅长……」杨书记喊道。
「有人吗?」梁欣也跟着爷爷叫喊。
少顷,后面厨房里传来一个中年的浑厚声音:「来了。来了……」黄厅长个
子不高,但很结实。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洗发白的草绿色军裤。他腰
系围裙,一边走着,一边甩手,嘴里说:「真不好意思,看看这家里乱的,这几
天他妈下乡去了,俺母亲有病,我忙着上班,顾不上收拾。」
他先用鸡毛掸子,扫了扫沙发茶几上的灰,然后倒了两杯水。「请坐,请坐。
你们先等一会,灶房鍋里有油,我要切菜,待会忙活完了,咱们再详谈。」杨支
书看了梁欣一眼,妮子起身往灶房走。黄厅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那能
叫客人动手呢?」老支书笑了笑说:「都是自家娃,没啥!没啥!」
黄厅长略一沉思:「也行,你呆一会,我进去告诉她油,盐,酱,醋的位置。」
厨房内,黄厅长一边给梁欣讲放调料,面粉的位置,一边打量着这位漂亮可爱的
山里姑娘。
高挑个,瓜子脸,大眼浓眉,五官端正。鼻子不高不低,嘴不大不小。俩条
胳膊,像出池洗净的莲菜瓜,嫩白细腻,俩条大腿,结实丰满。随着姑娘来回走
动的步子,圆圆的屁股,胖墩墩,肉呼呼,咋看都不像十五岁的少女,倒像十七
八的大姑娘。
【十六】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作为省劳教厅长的黄玉树,先在西藏的一个边防站当站长。后来转业,分配
到省劳教厅,一次次立功,一次次提干,深得大家好评。二十八岁那年,他认识
了机要室比他小三岁的常姗,俩人一见钟情,那姑娘虽相貌平常,但为人正派,
爱说爱笑。直到二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黄玉树才知道,小常是市委常书记的
独生女儿。那时事也凑巧,常书记见小伙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积极上进,没
提反对意见。常姗妈见了女婿,笑的合不拢嘴。
婚后,生了一男一女。而今都是市重点中学的好学生。十天半月不回来。时
过境迁,黄玉树表面上和妻子恩恩爱爱,可实际上,不知为啥,总有点瞧不起妻
子。
加上常姗后来当了省重案组组长,离多聚少,真如黄玉树自己所说,她和常
珊结婚十几年,聚少离多,俩人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了
排除寂寞,黄玉树买了一个录像机。相好的文化局长,出于朋友关系,时不时地
给他找一些本国外国的三级片。
三年前,十九岁的新任秘书小刘,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见厅长一个人孤孤单
单,自觉不自觉充当了常姗的替身。开始,只要没人,小刘就缠住黄厅长撒娇,
拽拽厅长的胳膊,摸摸厅长的脸,有时面对面的搂住厅长的脖子打转转,胸前那
一对柔软结实的大奶子,蹭的厅长浑身痒痒的。
终于在去年一个疾风暴雨的下午,黄玉树和女秘书,在厅长大办公桌上,干
起了不该干的夫妻事。以后,只要黄玉树一暗示,小刘就趴在桌上,掀起裙子,
扯下裤头,让黄玉树把他那粗壮细长的阳具,从后边插入自己的身子。知趣的前
摇后座,让上司搂住自己的腰,狠日猛操,三下五除二,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除此,小刘还有个绝活:「吹箫」,每次黄玉树夜里写材料,她先端杯热茶
放到桌上,然后钻到桌下,撇开玉树的两条腿,掏出他的命根子,张嘴噙上。前
前后后的抽插摆动,让厅长感到像插进了自己的淫洞。开始黄玉树还训斥他:
「你出来,别乱,别乱……」可她嘿嘿一笑,你说你的,我吹我的。她一边给厅
长吹鸡巴,一边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屄中,来回抽插,想象着和自己的男朋友做爱,
很快下边就流出了一股股粘呼呼的脏东西。
一来二去,黄玉树像犯了大烟瘾,一天小刘不吹箫,他浑身能憋崩。可不,
他硬硬的鸡巴,往大姑娘的嘴里一塞,滑滑的腮帮,热热的玉牙,舌舔齿啃,麻
麻酥酥。可比操她嫩屄美多了……今年,小刘结婚后,这下子俩人更有了挡箭牌。
俩人上街出差,明铺夜盖,俨成夫妻。
尤其是今年生小孩后,黄玉树更会享受,他常常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靠,让
小刘披怀解带,面对面的往他怀里一坐,鸡巴插进他的淫洞,双手搂住他的腰,
前后摇,左右摆,尔后,仰头噙她的豪乳,先舔后抽。试想,下面日屄,鸡巴麻
麻酥酥,上边吃奶嘴里甜甜蜜蜜。哎呀呀,真能把你美的上了天。
就凭这关系,别人无论在厅长跟前讲小刘如何,如何,如何,他只是淡淡一
笑:「小孩子了吗,别和她一般见识。」也就是这个小孩,将要断送黄玉树的前
程。现在,凡来找厅长办事,人们必须先找她,只要她一打当,立刻拿上好烟好
酒,同时还有大把的人民币。
那个只会在市中学教书的丈夫,看着拿东西找妻子的人,络绎不绝。日子越
过越好,新房子买了,小汽车买了,就连他的儿子,也破格送进了为市领导子女
开办的《育英幼儿园》。明知为啥,但不吭声。这些事,由于黄厅长铁面无私,
人前与刘秘书一是一,二是二,该训时训,该斥时斥。外面竟没人说闲话。
黄玉树自从与小刘有了那事以后,一反常态,在外与妻子相敬如宾,一回去 ,
对妻子不冷不热。以往夫妻重逢,黄玉树缠住又搂又抱,而今,俩人见面,熟视
无睹。女人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长期分离,咋能不想那个事。以前都是黄
玉树找妻子,现在,他不是借口忙,就是说心里烦,有时实在推诿不过去了,爬
上去也是应付差事,胡乱几下,草草了事。
时间一长,业余看黄片的黄玉树,总觉得小刘虽乖巧,但毕竟不是处子,绝
没有黄花大姑娘解馋。
人常说:「百闻不如一见。」那天,听着看门李师傅夸奖梁欣如何懂事,如
何漂亮。心里就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而今姑娘到来,天生丽质,玉树临风。她
既没有城里姑娘那妩媚风骚的神态,也没有山沟少女的腼腆羞耻。举止言行,自
自然然。
若是……但是……,如果……
坐在外面喝茶的杨支书,心里想着了火,坐也不是,站也不对。他实在忍不
住了,超里间招呼道:「黄厅长,别管她了,欣欣从小就会做饭,咱俩出来谈事,
一会就好。」
黄玉树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梁家辉的案卷,低头看
着,一边听杨支书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良久,黄玉树看完材料,摆摆手说:「按材料和请示报告,梁家辉符合减刑
条件,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可是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瞧,那几个付
手,出差的出差,开会的开会,……」
杨支书焦急的问:「黄厅长,照你这么说,这事马上办不了?」
黄玉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难啊!你看我白天要上班,办理工作上的事,
晚上又的回来照顾老人,那事只有等他们回来再说吧!」正在这时,身系的围裙
梁欣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她先用抹布擦净杨黄之间的茶几,又返回灶房,用托盘
端出几样家常菜。青椒炒肉,鱼香肉丝,凉拌三鲜,最引人注目的事那盘醋馏土
豆丝,雪白的长丝,细如火柴,再加上几段山樱椒,红白相对,热气腾腾,菜虽
平常,清香扑鼻。
黄玉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空碗和一双筷子,想用此夹菜,梁欣拦住了他,
说:「黄厅长,您别忙活了,我已经给奶奶送去了,您赶快吃吧!」
黄:「老支书,闺女,坐下来一块吃……」
杨:「不急,不急,——欣欣,看你奶奶吃完没有,再给她添点。」
黄:「老支书,那你先坐下,咱俩一块吃。」杨支书坐了下来。梁欣返身向
里间走去。「快吃,快吃……」黄玉树递给杨支书一双筷子说道。
「老叔,其实,这是我分内的事,我也想早办,早一天让家辉出来,但是,
那几个付手难凑一块,一个一个的找吧,您瞧咱家这情况……」黄厅长说。
杨支书略一沉思,说:「黄厅长……」
黄玉树摆了摆手:「老叔,您别这样,叫我玉树就行了。」
杨支书:「黄……玉树,我想村里正放农忙假,现在离开学还有十几天,家
里叫欣欣照呼着……,」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摞人民币,放到茶几上。「这是五
千块钱,你趁礼拜天,上下班的空,该坐汽车坐汽车,该坐飞机坐飞机,尽快办
办这事。」黄玉书拿起钱就往老支书手里塞,面色严峻的说:「老叔,咱俩都是
党员,咱共产党可不兴这一套!」
杨支书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玉树,你叔这不是行贿,你想想,你要打电
话吧!打电话需要电话费吧?出门,你要坐汽车火车什么的,你得买票吧!跑累
了,你得买瓶水喝吧!跑饿了,你得吃饭吧!所有这一切,哪一点不花钱!」
黄玉树心服口服,激动的说:「老叔,我今天才知道了你的事,你不愧是四
七年入党的老党员,你能为烈士后代奉献一生,难道我黄玉树就不能为自己分内
的事,掏腰包。——别推辞了,拿上,事情该咋办,咋办!」黄厅长硬把钱塞给
了杨支书。
梁欣端碗从里间出来了,房中传来黄母的声音:「玉树,你进来一下……」
进了母亲的房间,黄玉树大吃一惊,地扫了,桌擦了,窗明几亮。井井有条。黄
母平时换下来的脏衣服,一件件洗的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床榻上,黄母头也
梳了,脸也洗了,穿的整整齐齐,斜靠在被摞上叫儿子。
黄母笑吟吟的说:「娃呀!梁欣是个好孩子,你看,他趁我吃饭的功夫,一
会就把咱家收拾的亭亭当当 .」她挺起身,翘起大拇指夸梁欣。
「你和梁欣爷爷说的话,妈全听到了。别看你妈半身不遂,六十五了,可脑
子里清亮着哩!」黄母说。玉树坐到了目前的床头。
「玉树,咱就凭人家千乡百里的跑到太原,找到咱家,你也得把这事跑一跑。
记住,娃,咱不要人家一分钱,你爸当了一辈子支书,你妈贴钱贴惯了。你想,
老杨俩口容易吗?家辉不在,他得供俩娃念书,农村收入又有限,日子过的一定
不宽裕,听妈的话,叫梁欣招呼我几天,你赶紧把这事办一办。」黄玉树点了点
头。
杨支书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更动人的一幕。
黄母顫兢兢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摞人民币,有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
块的,甚至还有一毛,两毛。五毛的,大大小小一堆。她往顺的拢了拢,一把递
给了玉树,吩咐儿子说:「玉树,这是英子和她妈这二年给我的零花钱,你拿去
办事吧!记住,办私事,咱不用公家车,不用公家的钱。一辈子记住妈的话,咱
老黄家的人,不沾别人一毛钱的光,也不坑公家一分钱。」
杨支书眼圈红了,眼睛湿了。他走上前抓住黄母的手,说:「大嫂,你教子
有方,教子有方啊!」黄母咧嘴一笑说道:「别这么叫我,玉树爸虽比你大,可
他早死了,我比你小,叫我大妹子就行了。」她招呼着老支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黄厅长上班走了,临出门,嘱咐杨支书:「大叔,你放心,俺黄玉树不会对
不起您!」屋内,杨支书与黄母热情交谈。屋外,梁欣再灶房收拾吃饭用的碗筷。
黄母:「大哥,家辉的事,我也听说过。你行,没给咱共产党丢脸。这事我
催玉树办,放心吧!让妮子招呼我几天,我不白用娃,工资该咋开咋开……」
杨:「大妹子。你说的这些话,就见外了,咱老姊妹脾气投,有縁分。你看,
这家里又出事了,你也听见了,我得回去,欣欣留这,有啥不对的,您多指点!」
黄母:「大哥,你就放心的走吧!别看我瘫了三年了,玉树和他媳妇都是孝
子,但他俩忙。这几年,洗洗涮涮,全凭俺孙女英子,她比欣欣大俩岁,半月回
来一次,每次回来,整个礼拜天,娃都停不了点。」
爷爷要走了,临出门,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只抽出几张火车票钱,其余的
全给了梁欣,还是梁欣心眼多,她拿出几张递给爷爷说:「爷爷,你路上买点吃
的。」梁欣含着泪说。杨支书又把钱递了回去,说道:「憨娃,你爷爷兜里还有
几块钱,放心吧!你爷爷饿不着。」
杨支书看着孙女把钱收好,吩咐孙女:「妮,记住,打听一下,黄厅长为你
爸的事,花多少钱,临走时,不管想什么办法,把钱给人家留下,——勤恳点,
欣!」梁欣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离开爷爷奶奶,「爷爷。」她只叫了一声,眼
泪就流了下来。杨支书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孙女的头,强忍悲怆说:「别哭,记
住,为你爸,咱爷俩啥罪都能受。」
他返身进屋说:「大妹子。哥把孙女交给你了……」
「兄弟,妹子不能送你,别见怪。——欣欣你放心,我会把她看的和英子一
样!」
杨爷爷走了,黄厅长上班了,梁欣倚门呆呆的望着爷爷远失的背影。屋里,
又传出黄母的呻吟,梁欣转身向屋里走,边走边擦泪,生怕黄奶奶看见自己哭过。
【十七】
不管咋,省劳教厅厅长黄玉树,真为梁家辉的事忙活开了。
自从黄玉树不到上班就走,下班过了半夜才回来,一日三餐,梁欣先按时叫
黄母先吃,而自己不管迟早,总要等黄玉树回来。
「妮,你吃吧!」每次黄母单独吃饭,都亲昵地叫她。
「奶奶,我等黄叔叔一会吧!我不饿。」说完,静静地站在窗前,盼望着黄
玉树那辆白色「桑塔那」回来。
不论那天,只要黄玉树一进门,梁欣马上高兴地迎上去,先用鸡毛掸子把他
浑身上下打一打,扫一扫,而后,弯腰递上墙角的拖鞋。同时,趁黄玉树洗手的
功夫,返回灶房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
「你也吃吧!欣欣。」黄玉树笑吟吟地招呼她。
「叔叔,你吃了饭还忙哩!我没事……」她站在旁边轻轻的说。每次都待黄
家母子吃完了,梁欣才把剩下的饭菜拢一拢,端回灶房胡乱吃点。
夜里,黄玉树一开灯,梁欣泡一杯热茶,放到桌上,然后,坐在外间的沙发
上,静静地看家中的杂志,报纸。直到黄玉树的灯熄了,她才返回黄母房间为她
搭的小床上睡觉。第二天,还不到七点,梁欣早在灶房作好城里人的早饭,几碟
小菜,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或几根香喷喷的油条,加上一碗碗不凉不热的绿豆
米汤。
不过,黄奶奶在家里,一个人太寂寞了,老人只要梁欣有空,就把妮子叫到
她跟前,絮絮叨叨的说她的家务事,黄玉树,常姗,英子和她孙子。
天天如此,日日如此。有天晚上,黄玉树一夜未归,黄母一觉醒来,看着梁
欣的小床上没人,就招呼外面:「欣,回来睡吧!」梁欣没动,只是答应:「奶
奶,我不睏,一会叔叔回来,没人开门,我再等一会……」一会,黄母又催梁欣:
「妮,快两点了,回来睡吧!」「嗯。」梁欣光答应没动。那晚,黄玉树一夜未
归,梁欣等了一夜。
短短几天,这种事就发生了几回,弄的黄母抱怨儿子:「你办事,晚上尽早
回来,你不回来,欣欣不吃也不睡——啥事不能吃了饭再办!一定回不来,就往
家的打一个电话,免得我和欣欣惦记你。」
黄玉树满面带笑:「妈,出门办事由事不由人,行,照您说的办,以后我早
点回来。」
时间水一样的流着,眼看快一个星期了,梁家辉减刑的事,虽黄母和梁欣都
没问,可是,黄玉树比谁都急。
就在杨支书离开黄家的第八天,刚五点。侧室半身不遂的黄母睁开眼睛,一
看梁欣床上昨天叠的被子没动,就招呼灶房里忙活的孙女,说:「欣,你昨晚又
没睡吧!」梁欣一边应着,一边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那能呢!昨夜,我
在等黄叔叔回来开门,结果黄叔叔没回来,我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一边
帮黄母洗脸,一边扭头朝窗外望。
「奶奶,快看。咱家玻璃上有一个喜蛛,它往上爬哩!——咱家有喜事,保
险!」黄母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不以为然的说:「不会,不会,这种长腿蜘蛛,
家家都有。」梁欣扭过头,认真的说:「不对,奶奶,俺那叫喜蛛,可准哩!谁
家喜蛛爬窗户,谁家准有喜事!」
恰巧,院内的香椿树上喜鹊也叫了几声,黄母也被她逗乐了,「好好,咱家
有喜事,有喜事……」
正好,门外响起了急骤的敲门声。
梁欣急急忙忙的跑去开门,黄玉树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浑身沾土,鞋上
满泥。一脸疲惫的样子。他朝里间喊道:「妈。妈。我把家辉的事办顺了,减刑
一年,上边批了,下面也通知下去了。」
梁欣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拽住黄玉树的胳膊,又摇又摆。「叔叔,你真行!」
接着,高兴的跑进屋,一把抱住黄母,奶奶,奶奶,边叫边摇。黄母高兴的责怪
梁欣:「憨妮子,别摇了,再摇你奶奶的老骨头就散了!——快到隔壁,给你爷
爷奶奶打电话,报个喜!」梁欣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出了门。
打完电话,梁欣又跑去求黄母:「奶奶,今天是礼拜天,你们饿了,先垫补
点,我上街给咱买菜去,今咱一家好好吃一顿饭……」说着话,就拿着篮子出了
门。
外边洗脸的黄玉树,喊道:「欣欣,等着,等我给你拿钱!」
梁欣连头都没回,答道:「叔叔,我有钱。」
那顿饭,一家人吃的亲亲热热,端到黄母房中,边吃边谈,欢声笑语,时起
时落。
吃完饭,梁欣收拾完碗筷,缠住了黄玉树,「叔叔,我想上街给奶奶买点东
西,您能陪我一下吗?」她看着黄玉树怯生生的问。
黄玉树满口答应:「行,我陪你去!」
梁欣返身回到里间「奶奶,我停一小会就回来……啊!」
黄母高兴地说:「去吧!去吧!」梁欣上去又要抱奶奶,黄母连忙推开她。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汽车!」
黄玉树与梁欣相跟着出了门。
【十八】
梁欣到了太原,真好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稀罕。一路,她像出笼
的小鸟,幸福的叫着,愉快地飞着。那奔腾不息的车流,高耸入云的楼房,五颜
六色的人群,各式各样的广告,琅珑满目,应观不瑕。人们的嬉笑声,汽车的喇
叭声,再加上临街小贩的叫卖声,汇成了周而复至的城市交响乐。
梁欣与黄玉树,,先进了古玩店,梁欣挑选了一尊汉白玉观音。黄玉树问她
干什么?梁欣眼睛一扑愣,认真的说:「这时我爷爷临走时吩咐的,让我给奶奶
买的。让菩萨保佑我奶奶长命百岁。」黄玉树要掏钱,梁欣拦住了他说:「那可
不行,该谁请,谁请!放心吧!你们城里人不信这个,我们乡下人信。灵着哩!」
黄玉树逗梁欣:「欣,你给叔叔买什么?」
梁欣神秘的一笑答道:「你的早买好了,一会保你满意。」
俩人相跟着,黄玉树给梁欣买了一套粉红色的连衣裙。一双白色的皮凉鞋。
同样,不让梁欣掏钱。
刚出门,一个比梁欣高半头的浑实姑娘,在背后叫「爸……」黄玉树回过头,
挣脱了梁欣的手,应道:「嗯……,英子!」又对梁欣说:「欣欣这就是我给你
说的英子姐姐,我女儿,在市二中念书。」梁欣笑眯眯打量着未见一面的姐姐,
叫道:「姐。」
她和黄叔叔太像了,无处不楼城市少女的气质。全身湖蓝色的齐膝裙,白的
纱的短袖衫,浑身上下,凹凸分明。惰圆脸,高鼻梁,俩大眼睛清澈如水,加上
那金丝边的近视镜,更能衬托出都市女子的成熟与文雅。
「爸,我早回家了,奶奶先夸了妹妹一顿,然后就让我追你们,怕欣欣妹妹
惦记她。爸,妹妹来一趟太原不容易,你陪她放心地玩吧!我回家照顾奶奶。」
「姐,你先把这个给奶奶捎回去,」说着,梁欣把玉观音递给了英子。
英子双手接住,不解的问:「欣妹,这是……」梁欣咧嘴一笑:「姐,别慌,
一会回去给你解释!」黄玉树也要把他给梁欣买的衣服给英子,梁欣拦住了他。
「别,别,别麻烦姐姐了,……这个我拿着……」她嘴里说着,就把东西从黄玉
树手里要了回来。
英子走了,梁欣和黄玉树相跟着上了环行车。
一路上,唧唧喳喳的梁欣,嘴不停点。仔细询问叔叔这次办事的经过。问者
有意,答者无心。她仔细听着黄玉树办事的每一个花钱细节;并悄悄的往一块加
着花钱的数目。
迎泽公园,黄玉树与梁欣,小湖上划船赏花,长椅上并肩谈心。在太原动物
园,俩人看猴子上山,孔雀开屏。逗狮子怒吼,听百鸟争鸣。
「叔叔,我饿了,咱先去吃饭吧!」刚出动物园的门口,梁欣说。
黄玉树抬头看了看西斜的太阳,略一思忖,答道:「行。」
这是巷子深处一个既卖饭又住宿的饭店。俩人刚坐定,热情的女老板就迎了
上来。内行的梁欣抓起菜谱就点,她不但点了一个肉拼,两个炒菜,而且,还要
了一瓶陈酿竹叶青。
黄玉树:「欣欣,你这是……」
梁欣:「叔叔,今天我请客,你不用掏钱,一会,再给你一样好东西。
黄玉树:「你会喝酒?」
梁欣:「我八岁那年,偷喝爷爷的白青梅酒,醉的嘴里说胡话,吓的我妈和
杨爷爷,背着我到镇医院,大夫根本诊不出是啥病,后来,我奶奶发现酒少了,
大家才不慌了。」
黄玉树哈哈大笑:「欣欣,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
梁欣看着桌上倒茶的女老板:「叔,你先等一下,我叫阿姨找一个个地方,
把你给我买的新衣服穿上,让你瞧瞧,合不合适!——行吗?阿姨。」
「行。」女老板高兴的回答,跟着梁欣朝外走。
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的走着,五分钟过去了,没动静,十分钟了,也没人
出来。
这女子搞啥名堂呢?黄玉树站起身,想到里间看一看,神神秘秘的女老板笑
嘻嘻的从侧门出来:「先生,刚才那闺女有话对你讲,这里人多不方便,让我在
里面找了一个地方,酒菜都在哪里,咱过去吧!」
黄玉树虽然不知道梁欣葫芦里卖的啥药,但还是跟着女老板朝里走去。
庭院深深,幽雅清静,花香扑鼻,郁郁葱葱。
最西边的一间客房,中间有一个放东西的走廊,把它和其他房间隔开。位置
遮眼,环境特殊。女老板刚到门口,梁欣探出头,递上20元钱,吩咐她:「请
不要打搅,不叫你别进来!」
女老板是个老江湖,马上心知肚明,知趣的应道:「好,好,好。」退到了
一边。
黄玉树一推门,大吃一惊。屋内,俩铺着雪白床单的席梦思之间,放着一个
茶几,上面摆着梁欣刚才点的酒菜,酒,洁莹透亮,菜。清香扑鼻。
此时焕然一新的梁欣,真是美不可言,前面半透明的连衣裙,开胸极低,雪
白的乳沟当胸而下,一对发育惊人的乳房,现去掉了一切束缚,浑圆结实,挺拔
高耸。
那俩琥珀色的乳头,朦朦胧胧,时隐时现。背后,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
两条粗壮结实的玉腿,曲线优美。俊美的脸庞,细腻白嫩,尤其是那白里透红的
脸蛋,谁见了都想上去啃几口。所有这一切,全能叫人,想入非非,可望不可及。
梁欣低头看了目瞪口呆的黄玉树一眼,并没有与他并肩而坐,而是围着他转
了一圈又一圈,似笑非笑,一句话都不说。因为二人离的太近,她身上特有的少
女体香,直往黄玉树的鼻子里钻。
梁鑫端起一杯酒先递给黄玉树,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满面春风的与他碰
了一下杯,笑咪咪的说:「叔叔,我敬你一杯,谢谢您救了我爸……」
黄玉树迟疑着,不知所措。梁欣一扬脖,把酒全倒到嘴里,一饮而尽。然后,
杯口朝下,色咪咪打量着黄玉树。无奈的苦苦一笑说道:「别看你黄叔叔是厅长,
可从来不喝酒。罢,罢,罢,我今天破例一次。」他把酒喝了下去。
由于黄玉树从来不喝酒,满满一杯下去,脸立刻涨的通红,呛的他不停咳嗽。
「吃菜,吃菜!」梁欣一边递筷子,一边有意的用胳膊捅了他一下。接着,趁劝
酒夹菜的功夫,倚在他背上,那软软的大腿,贴着他的身子来回蹭,随后,又将
肉乎乎的大奶,紧挨他的后背,左转右拧。甚至,趁他不备,时不时的在他脸上
亲一下。
要说,熟读瓊瑶,席娟言情小说的梁欣,别看她才十五岁,但从黄玉树通红
的脸庞,沉重的喘息,淫邪的目光,扭动的身躯,以及胯下早已隆起的一大块,
她绝对知晓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她机灵的躲着,闪着,一边躲闪,一边借口天
气热,把连衣裙的后背拉下一大截。哇!大半个竹笋般的乳房,勃然而出,暴露
无遗。她在屋内一边张罗,一边说笑,一会离黄玉树远,一会离他近。撩的他,
心猿意马,欲火难按。很快,黄玉树趁她弯腰倒茶的功夫,从后面抱住她,双手
前伸,准确无误的捏住了她的两只大奶。
那料,梁欣猛地一挣身子,黄玉树差点摔了一跤。她端坐在另一张床上,厉
言正色的问:「黄厅长,你干啥?」这时,黄玉树早被男性荷尔蒙烧晕了头,嘴
里语无伦次:「欣欣,叔叔想死你了……,我的小心肝,小宝贝……小姑奶奶!」
他摇摇晃晃,立起身,又要朝前扑。
此时,梁欣岿然不动,双手抱肩的正视着上衣扣子已开,露出结实的胸前键
子肉,胯间高翘的黄玉树,面色严峻,哆哆逼人:「黄叔,我问你一句话,你背
着英子妈,和几女人上过床?」
「呼!」黄玉树酒醒了,冷静了。他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梁欣,心知来者
不善,这送上门的天鹅肉好吃难消化,随口应道:「小孩子,打听这干啥?」
梁欣板着脸,嘿嘿一笑:「你千万别喊我小孩子,我虽刚过十五,但穷人的
孩子早当家,母亡父囚,弟弟年幼。在我家,我是大人,顶天立地的大人,从你
见我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摸过我的屁股,揣过
我的奶子。甚至,趁我睡的时候,把你的手塞到我的两腿之间。你敢说不是……」
黄玉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梁欣:「黄叔叔,我还知道,你虽然是一个好人,但与妻子这么多年,同床
异梦,因为,你结婚后,发现常姨不是处女,你吃了亏,但我敢说她是一个好女
人,名符其实的好女人。那件事,要怨你怨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文革初期,
人面兽心的造反派头头陈百川,为了逼常书记写材料,污陷老省长,不但当他的
面,强奸了她的妻子,还当场糟蹋了他十八岁的独生女儿。后来,武斗打派仗,
陈百川死了,这事成了千古奇冤。」
黄玉树马上辩解:「你小小年纪,可别胡说八道!
眼下,梁欣毫不让步。说道:「这些,都是奶奶告诉我的,她老人家的话,
还能有假。——叔叔,你别以为女人失贞就有罪,你说,我妈有罪吗?她为了自
己的失贞,含恨走了,她冤不冤?你作为一个男人,千万不能把啥帐都算在俺女
人头上。」
黄玉树怎么也没想到,梁欣小小年纪,满口大道理。他刚想说话,梁欣摆了
摆手,接着说:「黄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我爸案卷报上来快半年了,
你为啥看不到吗?我早查过了,你那秘书小刘,不是个玩意,谁给她送钱送礼,
她就把谁的报告拿给您,否则,不声不响,往抽屉里一放。她仗的什么?叔叔你
清楚。你到她家瞧瞧,人家一家人吃的啥,穿的啥!你作为一个厅长,可千万别
为了一个骚狐狸毁了自己的前程啊!」
梁欣说着站了起来,扯上窗帘,关好门锁,接着说道:「黄叔叔,你只要答
应我,今后远离小刘,不背着常姨找别的女人,我梁欣今天就还你一个处女,百
分之百的处女。」说着话,开始脱衣服。
黄玉树刚想立起身往外走,梁欣厉声喝住他:「想溜,没那么容易!黄玉树,
你只要敢走,我马上告你强奸我,看你厅长还咋当?」
黄玉树真作难了,走也不对,留也不是,呆呆地立在屋中。这一阵电闪雷鸣
的训斥,一番语重心长的恳求,一副风骚迷人的神态。柔中有刚,义正词严。黄
玉树束手无筞,进退两难。
梁欣首先脱光了自己,从原来的衣服里拿出女老板给她的一个碟片,插入玈
室房间的dvd中,很快,电视里出现了男欢女爱的场面。
此时,一丝不挂的梁欣,真比维纳斯还漂亮。脖颈雪白,双乳高耸,大腿丰
满,小腹平平,耻丘光滑,白白胖胖。夹在两腿之间的那一条粉红色的饺子缝,
像发酵出笼的白馒头,香气扑鼻。她面对面的把黄玉树推倒,坐到他腿上,黄玉
树一边后缩一边推梁欣,说道:「欣欣,不要,不要……」但很快,在俩人的推
搡中,黄玉树就被梁欣脱的一干二净。
不管咋说,女子毕竟是第一次,她起身看了腼腆害羞的黄玉树一眼,端起酒
瓶大大的喝了几口,似醉非醉。她低头双手拨开黄玉树浓密的屌毛,把软软的阳
具,毫不犹豫的噙到嘴里,梁欣的这手,真比电视里的女郎动作精彩,她先上下
活动了几下,让咸咸的阳具,在紧绷绷嘴里出入几次,然后,狠狠地一伸脖子,
让龟头顶住自己的喉咙。
这阵子黄玉树爽死了,他的鸡巴随着梁欣的舌推齿啃,在梁欣嘴里慢慢的变
长,变粗,变大。浑身上下,激情亢奋。他沉重的喘着粗气,嗖的从梁欣嘴里抽
出鸡巴,翻身起来,把梁欣抱到床沿,举起双腿,两边一分,看着那淡紫色的阴
唇,粉红色的膣肉,亮晶晶的阴蒂。一边伸出舌头连舔带抽,一边把舌头卷成筒,
拨拉着那个豌豆大小的肉橛橛。
「不要,不要……,痒死人啦……,啊……啊……」梁欣仰躺在床上,双手
乱舞,脑袋胡转。涨红的脸庞,十分痛苦。可黄玉树并没有怜香惜玉,他不但没
停,反而,长长的舌头,沿着姑娘的小腹缓缓上移,噙住女子那硬硬的乳头,这
个一下,那个一下,嘴里胡言乱语:「真香呀,你这个小妖精……,馋死人了…
…,母屄片子」,此时,黄玉树也像黄带里那样,腾出一只手,用自己的阳具前
端,时轻时重的蹭着妮子的阴蒂。
「快插进去吧!……黄叔叔……快,快呀……我求你了!」梁欣难受的身子
一弓一弓,肚子一挺一挺。慌乱中,她那细小的肉缝,像小孩嘴,一合一张,一
张一合。亮晶晶,粘呼呼的半透明液体,滴滴答答,一股一股的从桃源仙洞渗出。
从女孩到女人,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她是第一次,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
……,她闭着眼,咬着牙,双手把黄玉树对准自己淫洞的鸡巴一握,身子猛的一
挺,「哎呀……痛死我了……」梁欣喊叫了一声,猛抬头,看到那足有八寸的阳
具,至少有一大半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殷红的处女血,顺着黄玉树的鸡巴汩汩而
出。
黄玉树说:「妮子,疼了吧!我抽出来……!」
梁欣扭头看了电视一眼,屏幕上,那男的正举着女郎的两条腿,拼命的抽插,
女郎舒服的呻吟,「啊……啊……,嗯……嗯……,亲哥哥,日死你妹子吧!你
妹子爽的快,快要上天了……」她强忍痛苦,淡淡一笑:「叔,朝里插把!咱…
…咱这人说话算数,算数……」梁欣把黄玉树的脊背一搂,身子一耸,「妈呀!」
就连黄玉树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鸡巴已完完全全进入了梁欣地身子。
梁欣昏过去了。
黄玉树低头看了梁欣白生生的阴户一眼,「这处女的屄,日着就是美!」滚
烫的阴道,软软的子宫,涓涓的阴液,硬硬的花芯,那个男人不心神驰往,朝思
暮想。他俯下身,一深一浅,一浅一深,拼命的日着,嘴里骂着:「浪屄,骚屄
……,你日着真美,操……操……操死你……」连日带摇,越日越狠。
渐渐苏醒的梁欣,痛疼已被莫名其妙的快感代替。随着全身麻酥酥的感觉,
媚眼如丝,吐气若兰。「干吧……干吧……黄叔叔,你使劲……,干我吧!真美,
真美,真美死人了……」她嘴里哼叫着,双手抱住黄玉树的屁股往下压,配合他
的动作。
忽然,黄玉树狠狠一用劲,龟头正好顶住了梁欣那滚烫的花芯,即刻,酥痒
钻心,周身发热,不由一哆嗦,憋了半月的精液「呲呲的喷到了梁欣的肚子里。
事毕,黄玉树的陽具,仍插在梁欣的屄里未动。但妮子的子宫一收一缩,鸡巴一
涨一涨,要多美有多美。
电视节目早完了,机子还在响着。梁欣光身下床,侧身去关电视,黄玉树看
见那高撅的大屁股,潺潺流水的饺子缝,挺身上去,又给女子插上了。并又伸手
探那下垂的大白奶。
「黄玉树,你真……真坏,一刻也不让人闲……」梁欣扭头刚想发怒,黄玉
树立刻用嘴堵上了她的嘴。顿时,俩人嘴唇挨嘴唇,舌头绕舌头,上边接吻,下
面操屄。随着梁欣后坐,黄玉树前攻,他那俩下垂的蛋蛋子,碰的梁欣屁股啪啪
作响。肉搏中,俩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子越摇越急。很快,黄玉树又一次撒精
了,乳白色的精液,和着亮晶晶的淫水,加上红红的血丝,顺着姑娘的大腿根子
往下流。
完了事,两个人都穿好衣服,黄玉树边扣扣子边说:「真他妈的解馋,小不
要脸的……你美吗?」梁欣一边收拾狼藉的床铺,一边回头笑道:「美个屁,你
都快把人捅死了。——你记着对我的承诺,今常姨的处女债我替她还了,再去找
别的女人,你拍拍你自己的良心!」黄玉树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跟着朝巷外走,梁欣仍穿着她原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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